诊所空间不大,前面是问诊区,后面是输液区,走到门口不过是几步的问题。关绪走出门外,回过头,程谜与他隔着一道门站着,再往外就看不到方茶的床位。
“人又不会消失。”关绪翻个白眼。
程谜还是没动,关绪从口袋摸出烟和火机,递一支给程谜,想起他戒了,正要放进自己嘴里,程谜夺了过去,没点,塞进口袋。
关绪吐着烟圈,感叹道:“方翻译家,见你一面也真是不容易,非得身体不舒服了才来我这一趟。今儿没料着,抱着个女人来了。那美女,谁啊?女朋友?”
如果要从世界上,哦不,全宇宙选出一个程谜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人,非关绪莫属。两人是发小,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。高中毕业之后,程谜去了美国,在UCLA读语言,关绪在国内学医。三年前,父亲去世,程谜才回到国内。自那以后,不管大病小病,他只来关绪这。关绪的医术高明,却没什么大梦想,拒了无数家大医院的高薪聘请,在家门口开了个小诊所,与世无争地过小日子。程谜只允许他为自己治病,要是治不好,也只愿意死在他手里。
他从未带过任何人来,许寒衣也没有。
“不是,一个普通朋友。”程谜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