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莱自然而然向后一仰,简直羞得无地自容。“我的气味?”
“当然是纯属想象。”奎摩特道,“我不敢说你到底有没有气味,或是气味有多浓,但即使你真有很浓的气味,我鼻孔中的滤器也不会让我闻到。可是,想象……”他耸了耸肩。
“我了解。”
“想象之中的更糟。请原谅,贝莱先生,但有个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,我强烈地感到好像有什么脏东西要碰到我。我一直不断退缩,这种感觉令人太不愉快了。”
贝莱若有所思地抚弄着自己的耳朵,勉力压住一肚子的怒火。毕竟,这只是对方对于一个单纯现象的神经反应而已。
他说:“如果真是这样,我很难想象你会这么干脆就答应见我。你当然预见了这些不愉快的反应。”
“没错。但你可知道,我也十分好奇,因为你是地球人。”
贝莱暗自苦笑,这对见面的意愿应该只有扣分的作用,但他只是心中这么想,嘴巴上却说:“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
奎摩特的声音突然显得兴奋异常。“这种事我很难解释清楚,不只对你,对我自己也一样,真的。不过,我研究社会学已经有十年了,我是指真正投入。我发展出一些相当新颖、相当惊人的论点,但基本上都是对的。其中一个论点,让我对地球和地球人产生非比寻常的兴趣。你可知道,如果仔细观察索拉利的社会结构和生活方式,你就不难发现,两者显然是直接从地球学来的,而且学得很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