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沉颔首,沉默了一会儿才说,“太……凉小姐不过来。”
“我操!”景遇甩头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,有些话就这么噎在喉咙里。
他走到外间,季沉跟了过去,留时倾在里面守着顾寒生。
但这两堵墙之间其实并不怎么隔音,加上景遇有些生气,音调难免就高了些,于是那些对话就隐隐绰绰地传到里面来。
“她是什么铁石心肠啊?他都快要死了,也不肯过来看一眼,就这么狠?”景遇一边扯着自己的衣领,一边生气地说。
季沉脸色有些不好看,但没接话。
也是,他其实不知道怎么接话。
景遇闭了闭眼,一屁股坐到沙发里,抬起下巴看向季沉,“这事报警了么?”
“没。”
“嘭——”景遇没忍住,伸腿狠狠踹了下面前的矮几,西装裤往上爬,露出了他脚踝处那个若隐若现的蝴蝶纹身,矮几上的东西因他这个动作噼里啪啦地响。
他捏着眉心,说,“这都不报警?他到底在想什么?”
季沉低下头,斟酌着说,“顾氏跟陆瑾笙这些年来摩擦不断,顾先生处处忍让,其中原因我也不知道……虽然没报警,但这事于sir知道。”
“他中的这一枪,足够陆瑾笙坐一辈子的牢了。”
这事先搁置不谈。
反正顾寒生做事,景遇也从来没有完全看透的时候。
他担心的是他迟迟醒不过来。
景遇起身,双手照旧插在腰上在房间里踱步,过了会儿,他冲季沉道:“你给她打电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