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上燃烧着一团黑色火焰。
方蔚然朝那团火焰漠然盯了几秒,确定这一刻自己情绪稳定,绝没有任何与关心、同情沾边的波动。
她逃也似的出了医院大门。华灯初上,小县城处处都是烟火气。榕树成荫的老街上,夜归的行人如倦鸟投林,匆匆去往各自的归宿。
方蔚然在路灯下站了站,一时竟不知哪里才是自己的方向。
几分钟后,她叹息着转身。
医院走廊上,龙峤一头冷汗,双手各用三根手指头捏着纸杯边缘,小心翼翼从饮水处往回挪。人没归位,水先洒了三分之一。他嫌弃地看了眼仍在颤抖的手臂,索性把杯口捏合住,晃晃悠悠走回来。
隔着数重人影就听见隔壁病床的嬢孃在呱嗒:“刚送来时真是吓死个人咾,就这么躺着一抽抽的。我还听到护士讲,他的心有啥子问题。心脏病那可是大事哩,你们家里人千万注意!”
哪个家伙这么倒霉?龙峤还在咂摸,就听见一个温柔但冷淡的回答:“我不是他家里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