弗洛伊德很快就适应了零重力的太空环境;当他们找到奥尔洛夫时,他的操作技巧几乎已经和他的向导一样老练了。首席科学家和他的妻子一样热情地招呼了弗洛伊德。
“欢迎登舰,弗洛伊德。感觉如何?”
“很好,除了正在‘慢性饿死’之外。”
奥尔洛夫一时被搞得一头雾水;但一下子就会意过来,脸上也绽放出笑容。
“喔!看我居然给忘了。嗯,那不会太久。十个月之后你就可以大快朵颐了,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。”
要进入低温睡眠的人,事先都要吃所谓的“低渣饮食”,而最后二十四小时内,他们只能摄入液体。弗洛伊德已经开始嘀咕,他的头越来越晕究竟有多少是因为挨饿,有多少是喝了库努的香槟,又有多少是零重力的关系。
为了保持清醒,他环顾四周一大堆五颜六色的管线。
“那么这就是著名的萨哈罗夫驱动机。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。”
“这只是我们造的第四部。”
“希望它能运作。”
“最好是这样,否则高尔基市议会又要把萨哈罗夫广场改名了。”
这是时代的一个标志,现在俄国人可以讲讲笑话——尽管很讽刺——说他们的国家是如何对待他们最伟大的科学家的。这让弗洛伊德回想起萨哈罗夫在科学院的那场精彩的演说,当时他已经平反,且被誉为苏联的英雄。他告诉在场的听众,牢狱与放逐是创造力的最佳辅助;牢房仿佛是远离尘嚣的一片净土,历史上有不少的杰作都是在那里面诞生的。比如说,人类智慧的巅峰之作《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》这本书,就是当年牛顿逃离鼠疫横行的伦敦,自我放逐时的产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