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小时挨饿受冻,底子本就不好,发烧也就一眨眼的事。
等宋晚意等人送走警察回来,他脸都烧红了。
“夏姐……我真想不起别的了。”袁商声音有气无力,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强撑。
可夏锦早就沉浸在夏永年被拐走的悲怆痛苦中,旁人如何她压根注意不到,也没那份善心叫别人好过。
于是她踉跄走到床边,双手按在袁商放在被子下凸出形状的胳膊上。
要跪不跪地哭诉,“永年还那么小,他离了我这个娘可怎么过啊……那些人肯定不是好人,指不定要把永年腿脚打断丢出去当叫花子啊……”
“你在院子里也总爱抱他不是,你不能撒手不管啊袁商,呜呜呜……”
宋晚意心力交瘁,按着隐隐发胀的太阳穴朝韩少阳摇头,“我看袁商脸色不对,你去外面叫个医生来看看。”
里面的夏锦动了动耳尖,听见门口的声音了。
然而她盯的却不是宋晚意。
只见前一秒还悲戚戚求袁商的夏锦突然变得激动,摇晃着肩膀跌撞至严华跟前。
音调像恶鬼索命般的阴狠,“就是你!严华!要不是你自作主张把永年带出来,他就不会被人抱走!要不是你没看好我的永年,我们母子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!”
“要是永年出了什么事!我也不活了!就是死,我也要死在严家给你添晦气让你下半辈子受尽折磨!”
她头发松散开,挡住半边脸,乌黑的发丝底下,露出双哭得红肿又狠毒憎恶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