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允扫了一眼,发现花月蹲在不远处的河边挽着袖子剥兔皮,死人她看不得,死兔子倒是弄得干净利落,动作像个屠夫,身板却纤细得很,乌发如云,腰身不盈一握,浅青的腰带绕了两圈,还剩一长截拖在河边的鹅卵石上。
与别的奴才不同,她总将背挺得很直,哪怕是要弯腰做事,这人的仪态也比旁的奴婢要好些。
微微思忖,他转头道:“成和,我记得五年前你进宫清点了前朝宗室典籍。”
“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。”柳成和啃着不知哪儿摘来的果子,望着天想了想,“是清点过。”
“那你可还记得,前朝有几个皇嗣?”
“这还用记?”柳成和摆手,“前朝就一个大皇子,连太子之位都还没来得及坐上,就死在了咱们太子手里。”
李景允皱眉,手指在宽大的袖口里摩挲着那铭佩,迟疑地道:“族谱上也只有他一个?”
“是啊,就他一个。”柳成和觉得好笑,“三爷,要是前朝还有余孽,以咱们太子的性子,能睡上这么多年的安稳觉?不早把整个京华翻过来了。”